MUBEI

【克亚】爱是欲吻未落时-002

·一些意识流

·ooc属于我⚠️

夜要降临，我会给你双手，

可是现在被这尘世的喧嚣阻止；

光太亮了，我看不见你的灵魂。

——阿方斯娜《等等》

阿洛伊斯的灵魂只属于两个人，一个是卢卡，一个是克劳德。

他从不认为自己属于自己，于是也毫不吝啬地透支消耗那副单薄的躯壳。粉饰的笑容，浮夸的舞步，颐指气使的高傲却和强弩之末的挣扎差不了多少，本质上都是为了掩盖失陷于久远的过去的真相。

华美的外衣，奢侈的城堡，熠熠生辉的水晶摆件，彻夜长明的灯盏烛火组成的虚浮盛景背后蜷缩着他卑微又纤弱的身影。

影子因光而存在，阿洛伊斯因克劳德而存在。他时常觉得自己并不孤独，尽管他的光芒发源于地狱，却也聊胜于无。

他想，他没什么可以失去了。

苦口婆心劝他回头是岸的牧师修女令人作呕，他只要克劳德陪自己共同堕落深渊，而克劳德承诺会永远在他身边。

……这就足够了。

“别走。”

克劳德闻言停下了脚步，默默站在墙角，手里端着的烛火发出微弱的光。阿洛伊斯拉过被子蒙过头顶，闭上眼看到的却是每个清晨执事为他系好领结时低垂的眉眼，清冷而禁欲，让他忍不住想破坏那样精致而优雅的美感。

克劳德总是纵容着他，任凭他打翻茶具，撕碎整理好的文件，拎着女士长裙往执事身上比划。又或是在深更半夜偷溜到房顶上看月亮，再心安理得地缩在恶魔并不温暖的怀抱里酣然入梦。

有时候他会产生一种错觉，就好像自己真实地被爱着一样。阿洛伊斯明白人类的把戏在千年的恶魔眼中显得愚蠢又可笑，但还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扰乱他，打断他，企图用惩戒、责罚或是别的什么换他多看自己几眼；他说过一次又一次我爱你，要他忠诚，要他决绝，要他将嗜血的爱留给自己。

可恶魔不懂爱，他想。

“克劳德。”

执事闻言探过身来，掀开半边帷帐：“怎么了？”

阿洛伊斯翻身坐起，略微有些宽大的衣领滑落了半边，露出圆润白皙的肩头，凌乱的金发落在锁骨深深的凹陷里。烛光在他苍白的双唇旁打下一道阴影，半阖的双眸低垂，像盛水的玻璃器皿被打碎，冰冷的保护壳散落一地，唯余晶莹而透亮的水色。

克劳德注视着少年秀丽的脸庞，眼中流露的是对于完美猎物的狂热。恶魔对人类口口声声的爱嗤之以鼻，但克劳德并不介意花一些时间陪他玩这场游戏。

他迷恋着阿洛伊斯的灵魂，至于躯壳，不过是爱屋及乌而已。

“过来。”

他感受到他近在咫尺的吐息，冰冷又疯狂，像染血的银质刀具，凛冽地反射出暴戾而决绝的美感。

说来可笑，阿洛伊斯居然从一只恶魔身上获取了久违的安全感。

渴望依赖，渴望被占有，渴望一句虚情假意的表白。

他看见他的执事摘下眼镜，褪去掩饰后抬起的血红的双眸有着能摄魂夺魄的诱惑力，引诱他凑近，唇舌相抵，留下暧昧潮湿的痕迹。

“唔……”

阿洛伊斯在熟悉又陌生的触感中昂起头，难以自抑地流下生理性的泪水，沾湿了眼睫。

窗外是个难得的晴天，漆黑的夜幕笼罩着幽静而沉默的庄园。风掠过树梢，惊飞了几只栖停在枝桠上的鸟。

“克劳德……”

“我爱你，克劳德，我爱你。”

“你不要走，你就在这里，好不好。”

“……Yes，your highness.”